給有在關心勞動部霸凌輕生案的朋友,黨已經在用高兩個維度的戰略處理這件事了。
首先,謝宜容今天是不可能出面,從她的律師聲明稿就可以知道,今天她出面無論如何都不會加分,只是給媒體更多渲染的素材而已。
而且她最該道歉的,還是死者和家屬,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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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來,明面上用最快的速度懲處、送檢調、送監察院,本來沒有權責懲處的,現在通通可以了。
黨籍立委紛紛跳出來譴責:「霸凌零容忍」,展現出「即便是自己人,我們也毋枉毋縱」的態度。
這點做得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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檯面下,輿論止血才是這次的主戰場。
首先大家要知道「勞動部的主管帶頭霸凌員工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。
一個應該維護勞工權益的主管機關,底下的員工超時工作沒報加班,還要忍受長官長期言語霸凌。
每個在職場工作的人,每次受到這樣的待遇,最後的希望就是「我到勞動部舉發」,結果勞動部自己也這樣幹。
這是每個人都可以共情的憤怒,弄不好的話規模堪比當年「洪仲丘事件」
一個阿兵哥在部隊被長官霸凌致死,這是每個當過兵的男人都可以共情的憤怒,所以輿論海嘯滔天而來
大家要知道,當年就是靠著三十萬人上凱道挺仲秋凝聚的力量開頭,國民黨才在各個大小選舉兵敗如山倒。
而當年那些剛退伍,對軍隊霸凌義憤填膺的青年,現在正好成為了社畜。
想想就可怕,如果你是黨會不會緊張得半夜睡不著覺?
跟你說還真的不會,黨處理這類事件早就駕輕就熟了。
讓人民上街的是憤怒,抓住著個思路,只要
#剝奪憤怒的正當性
讓人民在憤怒的同時感到羞恥,就不會有人上街。
沒人上街,那股憤怒的共情所帶來的凝聚與力量,也就消散於無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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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體怎麼做,那就是檯面下幹髒活的那一路了。
先是有媒體爆出謝家在雲林的事業,引憤怒的民眾去刷負評。
接著又有人流出謝的名片,給人打電話、出征的機會。
隔兩天,就由本人或友人暴露「不堪其擾,請大家高抬貴手」
是不是真的有人騷擾不重要,重要的是側翼一定會抓出一個「小草騷擾犯」出來祭旗
義正嚴詞的說:「譴責霸凌的人自己也在霸凌」
藉此剝奪憤怒的正當性,同時讓其他人心生畏懼,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祭旗的對象。
(名片發出來一定一堆人鬧,隨便挑幾個總會撈到一株小草,就算沒有沒關係,自己出人演小草就好了)
而在劇本裡,騷擾的人必須要是小草。
因為一件全民共憤的事情,一旦變成政治的二元對立,那參與的人和力度,馬上就少掉一半,事情就變得可控。
這就是民主社會的帝王心術,完全不同維度的策略。
而放餌的那個人,還可以皮皮的說:「哎我就只是把餌放在那邊嘛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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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來,一定會有、肯定會有、而且現在已經看的到:「某某對手陣營的人也是對下屬咆嘯,怎麼好意思指責我們?」
你想要回頭關注勞動部事件本身,就會被拉到「藍白也這樣,怎麼好意思」的框框裡。
參考小智論文門,就是經典教案。
於是,
你憤怒的正當性被剝奪了、你討論的話題一直失焦、
你甚至每當想起被霸凌的憤怒的同時都會感到羞恥。
「我在替被霸凌者聲討的同時是不是也在霸凌人?」
當你心中冒出這樣的想法,黨就成功度過這次的危機了。
一場潛在的政治風暴,就消彌於無形了。
那能怎麼辦?還真不能怎麼辦。
九年三屆全民PUA經驗玩得太6了,放眼未來八年還是無人能出其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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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這些出來,只是想告訴大家,
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,請牢牢抓住心中原本憤怒的火苗。
你的憤怒沒有錯,因為勞動部員工遭遇的事情,普遍存在台灣每個職場。
你我都是那個五點半一到,就先去打卡機打假卡再坐回位置上的社畜。
你會憤怒,是因為你感同身受。
你會憤怒,是因為勞動部的處理方式,又演示了一次公司遇到霸凌的標準遮掩流程,把身為勞工最後一絲希望也掐沒了。
這憤怒,不因為信仰、不因為政黨傾向有所不同而不同。
這是生而為人對尊嚴被剝奪時最基本的共情。
我們能做的,就是記得這個純粹的憤怒。
很卑微,但台灣人太健忘了,
得先從記得做起。
來源摸我